「三言」、「二拍」經常並稱,被共同標舉為明代白話短篇小說的代表之作。然而統計現今的研究成果,將會發現「二拍」的專書研究相對於「三言」仍顯匱乏。我認為這是受限於過去對「二拍」藝術價值之貶低,致使相關研究至今仍多停留在人物類型的整理、故事種類的分析等基本的層面。
這樣的研究方式固然有其貢獻和價值,但是當我們欲進一步追索「二拍」在擬話本小說發展上的作用和存在意義,這些研究成果恐怕就無法提供完整的線索。肇因於此,「二拍」的研究仍屬必要。
從過去對「二拍」的相關評論,以及個人閱讀感受,都可以證明「二拍」最具特色之處在於它的勸懲文字。關於這一點,許多明清小說的研究者都已經針對此提出各自的觀察,然而這些研究的呈現仍停留在單篇期刊論文、或者整本論文的其中一個小章節,至今尚欠缺一個較為整體、詳細的觀察整理。
期望能藉由「二拍」勸懲書寫的研究,補充「二拍」專書討論之匱乏。除此之外,個人也抱持更大的企圖,我在閱讀「三言」、「二拍」時,發現兩者在敘事上存在或多或少的差別。這些差別在過往的研究中極少被關注、討論,希望能夠藉這個機會將「三言」、「二拍」的敘事差異講得更為明白,同時藉此了解擬話本小說的發展歷史。
本文採用敘事學的概念,關注敘事者話語之呈顯和故事情節之安排。通過比較、統計、整理、分析,找出文本和文本間的差異。以此歸納出擬話本小說的歷史衍變。「二拍」的勸懲內容有一個完整的框架、模式,最大的限制即「命定」的觀念。作者確立了「巧合」和「因果」共構的敘事模式,意圖兼顧「勸善」、「娛心」之兩面。據此闡述「安時處順」的道理。強調個人可以在自己合理的範圍內多行善事、具體實踐倫理道德,如此一來,或許會因此而有翻轉命運的機會。
「二拍」的勸懲書寫與過去的文本所呈顯之現象有密切關連性,凌濛初從傳統取材,轉出新的作法,因而導致擬話本小說充滿勸誡話語的特色。而從《六十家小說》、「三言」、「二拍」的生產原因和各自的差異,可以窺見通俗短篇小說如何通過模擬繼承之前作品的特色,又如何因為編創者想法之差異,而產生新的特徵。「二拍」對忠孝節義等傳統倫理之論述,有別於傳統文人之想法,而更貼近市井百姓之理解,是以論及「孝悌」、「貞節」之話語最多。尤其是對「義」的理解,與《水滸傳》稱頌梁山好漢的評論十分接近,所體現出的是對通俗受眾的迎合心理。
相信通過這些分析,足以理解「二拍」充斥勸懲書寫卻能夠暢銷的原因,並且知曉其在擬話本小說發展過程如何發揮承先啟後的作用。隨著明清小說之發展,這樣的過程也重複出現在後來的文本。例如晚於「二拍」出版的擬話本小說《型世言》,在出版形式就延續了「三言」、「二拍」的作法,並在主題上有所延伸和創新。礙於篇幅,本論文未能再對晚出之文本進行考察,釐清勸懲書寫在後來的作品有什麼樣的變化。期待本論文能對擬話本小說之研究提供新的視角,更能作為未來研究之基石。
Identifer | oai:union.ndltd.org:CHENGCHI/G0098151021 |
Creators | 黃至渝 |
Publisher | 國立政治大學 |
Source Sets | National Chengchi University Libraries |
Language | 中文 |
Detected Language | Unknown |
Type | text |
Rights | Copyright © nccu library on behalf of the copyright holde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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