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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氏春秋研究田鳳台, TIAN, FENG-TAI Unknown Date (has links)
雜家之名,肇自班孟堅。其釋雜家云:肇自班孟堅。其釋雜家云:「雜家者流,蓋出
於議官,兼儒墨,合名法,知國體之有此,見再治之無不貴,此其所長也。及盪者為
之,則漫羨而無所歸心。」故孟堅之釋雜家,以治道是尚,非羨而無所歸心。至苦後
世屬隸圖籍之輩,凡無可歸類者皆列之雜家,非惟曲解班旨,且亦厚誣雜家矣。觀夫
漢前雜家之書,其足稱者,呂氏而外,淮南論衡,然淮南泛採而逞文,論衡博收而乖
說,其采雖博,非皆以治道是尚。自斯而後,雜家不純。降及後世,雜學、雜考、
雜說、雜品、雜纂、雜編之屬,皆部之雜家,若謂之雜,則誠雜矣,若謂之雜家,準
以班旨,則多風馬牛不相及。呂氏之書不然也,集眾士之言,融百家之說,挈綱分目
,以陳治道,而百六十篇之文,無一語不以治道是尚,無一言不為治道立說,其作也
有自,其成也有為,故余謂千古載籍,能力之班旨所謂雜家者,其惟呂氏春秋乎﹖
溯自周室衰微,諸侯力政,五霸逞強,七雄並,出而時君世主,好惡殊,方是以九家
之術,出並作,皆持之有故,這之成理,以此馳說,取合當道。當此之時也,言政
治則合縱連橫,游士逞舌;論軍事則兵戈不息,民猶例懸,秦以僻處西戎之國,得地
形之險,有進攻退守之便,及至穆公,稱霸西戎。孝公之世,得商君之佐,務耕織,
尚軍功,信賞罰,國以富強。復經惠武昭襄數世,蒙故業,因遺策,於是南取漢中,
西舉巴蜀,東割膏腴之地,北取要害之郡。敗六國之師,解合縱之約,因利乘便,宰
割天下,於是彊國請伏,弱國入朝。施及孝文王,享國日淺,國家無事。及莊襄王立
,因不韋之助,無幸之質子,得有秦國,故初即位,以不韋為承相,封文信侯。莊襄
王即位三年薨,子政立年幼,尊不韋為相國,號稱仲父,國事大權,擅於一身。不韋
雖以商賈嶇起政壇,然非泛泛唯利是圖之輩。觀國策所載,其於破家諆國之,頃即語
其父曰:「今建國立,澤可遺世,願往事之。」是知于韋者,固有其雄心壯志耳。故
當其位尊勢隆之際,觀秦之統一天下,近在眉睫,而當日之情勢,學者多辯,這利辭
給,務以相毀,期在必勝,為未兩綢繆,故集眾士為書,思藉政治勢力,定學說治道
之紊,以成一代興王典禮,作他日治國之準繩,此呂氏春秋之所以作也。
然自呂氏之書成,而嫪坶之禍作,株連不韋,卒飲酖死。始皇執政,跋扈多端,呂書
雖幸免秦火,而于韋之建國大計,遂致堙沒,未曾一採,政爭之無情,蓋死因政而懷
其人也。降及漢,代毒秦之虐,史公著書,多摭傳聞,于楅列傳,極醜其行,遂使千
載之下,多因其人而卑其書,故由漢及唐,研之者少。降及宋代,窮理風熾,卓識之
徒,始有不以人廢書之慨。然明代陋習,以賞文評呂;清代徵實,以存古言功,是猶
未識呂書之真價值也。本文所研,爰就其人其書,析為八章,加以研討,冀對此一千
古治國寶典,其內聖外王之道,剖白於世,庶使當年著書群儒之心血,不因不韋而永
沒於千載也。其要如后:
第一章呂不韋之生平。不韋以賈商,崛起政壇,位極宰輔,專掌國柄。其一生傳奇事
跡,波起雲幻,在吾中華曩昔重農重士之史篇中,可謂鮮見。然不韋未顯之時,固一
沒沒無聞之商旅,故今史書所載,於其里籍,每有異說;於其家世,則語焉不詳,而
其崛起政壇之社會原因,政治背景,亦鮮加探討。其為相時之功業,多因卑其人而少
稱及之。世人之議于韋,僅據史公一傳,因痛秦政之暴虐,而並詆及之,千載而下,
眾口鑠金,故其個人之才略,因卑其品而置之顧。又國策史記之傳不韋,趣旨迥異,
待考者多。至不韋之年譜,因其生年,舊史不詳,更未有嘗試之人矣。本章爰就此數
端,稽諸史乘,旁採眾說,揆諸情理,附以己見,本人事分論之公見,以不隱不諱之
態度,其善者是之,其不善者非之,以使千載諱言之賈商呂不韋,一生翻雲覆雨之史
跡,得其本來之面目。
第二章呂氏春秋之撰著。呂氏春秋者,丞相呂不韋集眾賓客所著之書也。其書殿先秦
諸子之後,啟兩漢政論之先,雖其書非呂氏親撰,假諸眾賓客之手,然其欲彌綸群言
,深究治道,綜百家之學於一統,開集體著作之先聲,則前古所未有。先賢評呂覽,
嘗謂出諸子之右者,蓋以此也。然呂覽之書,論之者每異說紛,出而其成書之動機,
或言盜名沽譽,或謂立言不朽,或云立政諷箴,或說羈客窮愁。而呂覽之作者,湮沒
無考,故或云荀鄉之徒,或謂墨者獨多,或言宗老氏之學,或說以儒居統。而其書之
命名,或言竊名春秋,或謂事踵獲麟。書之編次,或云紀先於覽,或謂覽先於紀,或
言紀內覽外,或說編次不一。書成之年月,或云成于為相之時,或言出於遷蜀之後。
書成懸市,聿求增損,昭諸世人,一字千金。而懸書之篇數,懸賞之金額,增損之歧
論,懸書之目的,皆有異說。本章爰就諸家所見,旁徵博引,綜以己說,務求折衷。
以使呂覽一書,成為之經緯,後世之眾說,得一至當之論也。
第三章呂氏春秋之版本與校勘。呂氏春秋一書,歷代書目,列之雜家。誠以其書綜百
家之學,以貫治道,而先秦篇籍,呂覽稱完,故其書至高誘訓解迄今,注校評釋者,
無慮百餘家,字梳句斟,略無賸義。故本章所研。第一廣蒐歷代書目,以見其著錄之
概況,篇卷之歧異,以明呂書遞變之梗概,版本之優劣。第二呂覽之書,時歷千載,
簡脫,為數甚夥。前賢校釋之作,多有所指,而鮮加辨正。故因前賢之指,已之所
見,詳加辨正,略補前賢之未及。第三呂覽之書,專精證驗,每申一旨,必廣引古今
事例,甚至一篇之中,有全藉事例以證其篇旨者。然徵引既多,而徵引之人,或失之
稽考,或憑之記憶,或耳之傳聞,故多與史乘乖謬。又呂覽之書,出於眾手,書成之
後,刪校未善,重文重篇,所在多有,故徵諸載籍,指其誤引之處,詳審全篇,此勘
重同之文。此本之大略也。
第四章呂氏春秋之思想淵源。丞相呂不韋,其著書之旨,薈萃群言之精,牢籠百家之
長,治於一爐故其書所蘊括、於班志所謂九家之學,無不盡包。甚至有出九家之外者
。故研讀呂書者,於其思想之淵源,必明其所自出。本章所述,除班志九家外,另增
兵家之說。每家皆先揭其所從出,為學之大旨,中引呂書中之言,條分縷析,與諸家
之旨相徵驗,以見所舉屬實。未復辨呂書於諸家之學,有何同異取捨,約其旨要,以
作結論,以見呂氏之書,非如耳食輩所言,乃一雜湊泛襲他書為說者也。
第五章呂氏春秋思想之剖析。呂氏春秋者,言治道之書也,亦即言君道之書也。故其
書縱談政治,商榷道術。以丞相仲父之身,誨人君理國經邦之事,而治國之道,雖經
緯端,但約而言之,不外管教養衛四事乃經之責。所謂管者,管理眾人之事,乃政治
之責。所謂教者,化民以成治,乃教育之責。所謂養者,養民之生計,乃經濟之責。
所謂衛者,保民之安全,乃軍事之責。呂書於此治國之四大綱領,分詳於十二紀之篇
中,故春令言生,所謂「生」者、養民之生。故有本生貴生之篇。因曰「養」。夏令
言長、長民之道,莫善於教,故有勸學大樂之篇,因曰「教」。秋令言收,氣象肅殺
,故論兵言刑、以合時令、故有蕩兵振亂之篇、因曰「衛」。冬令言藏、故言薄葬。
呂書節喪篇釋「葬」曰:「葬也者,藏也。」孟冬紀復曰:「戒門閭,修楗閉,慎關
籥、固封璽。」皆象藏之嚴,亦言管之密也。而其下屬當務長見之篇,論君人治政之
急務,至忠士節之篇,論臣士之守操,皆理國治民之道,因曰「管」。而四庫提要云
:「惟夏令言樂、秋令言兵,似乎有義,其餘則絕不可曉,先儒無說,莫詳矣。」此
失察之論,未明呂書所列大政之旨者也故余謂十二紀乃呂書治道之綱領論,分言管、
教、養、衛之事,亦即今日所謂攻治,教育、經濟、軍事之大政。昔日政簡,治國治
有此四端,為政久大本已備。然欲推行此四者,一則賴君主個人修養完美,所謂內呈
之道,一則賴其政策之確當,所謂外王之道。而呂書八覽六論之篇,則補十二紀治道
所未盡,敷陳君道與治術者也。此余析呂書全編之大較也。
本章所研,先析其政治思想,以呂書全編,百六十篇之文,除少數篇章(不及三十篇
)分論教育、軍事、經濟之大政外,餘則皆言君道與治術,亦即其政治思想。誠以治
國之道,若細別之,則有政治、教育、軍事、經濟之分,如渾言之,則教育、軍事、
經濟,又無不統攝於政治者也。此呂書之所重,故剖之於。前先由其書所言之國家論
,舉凡立君之原因,君主之責任。國家之疆域,君權之限制,引證古今中外政治學說
,以見呂書耳得風氣之先,不讓歐美之政治學說,專美於後世。次論其月紀分令施政
之牽強違忤,以見此說實古代神權政治下游士迷惑君主之魔術,鮮實質之意義。三論
君主之修養,配合近日評人之標準,分德智體群四育,詳析君主在生理、品德、智慧
、行事各方面所應具備之條件,以見君人者,必此四育並備,方能荷天下之重任也。
四論君道與治術,此治道之方法論,常因時而異,古今不必同,就呂書析之,約得任
人之道、聽言之道、治民之道、無為之道、貫因庂道、賞罰變法、正名審分、處勢執
一,凡此八端。綜之則數言可盡、細析之則經緯萬端。故詳舉其目,以見治道之不易
。未論臣道與士節,一論臣道之操守,一論士節之特行,而且每一論列,皆一厭詳引
呂書原文,附其例證,以見余言呂書為言治道之書,為言君道之書,證據確鑿,非徒
託空言,此余析呂書政治思想之大要也。
再論其教育思想。呂書之教育思想,有政教、樂教、社教之別,分見於夏紀及冬紀二
編。政教所以啟迪受教者之心智,灌輸其思想,培養其人格與品德,故以忠孝顯榮為
教育之目標。而其所重者,為在教誨帝王,故所論之師道,乃帝者之師,所謂之弟道
,乃王者之徒。此研呂書者所不可不察也。樂教所以怡和帝王之情志,化民之俗尚,
建立安和悅易之社會風氣。其推樂之源,則本之道家,論樂之用,則采之儒家,此或
呂書於治國之道,主君臨無為,任賢施政之理也。而於孟冬之紀,復申言薄葬之義,
乃欲轉移當時帝王厚葬之風,養成儉樸之民俗,故列之於社教也。
三論其軍事思想。呂書之軍書思想,其重心在非偃兵之說,斥救守之論,倡義兵之號
,及義兵之所尚也。非偃兵之說者,戢國之世,兵戈不息,時君世主,皆務拓疆闢土
,故孟子中有:「爭城以戰、殺人盈城、爭地以戰、殺人盈野。」之慨。而憂時愛民
之士,目睹生靈之厄危,故有非攻之倡。因而偃兵之說,一時甚囂塵上。宋牼欲遊說
秦楚之王以止兵,當即其明證也。其後秦孝公用商鞅變法,國勢日強,故有席卷天下
,包舉宇內之志。及至戰國未世,秦勢日盛,侵鄰略地,兵戈不息,而六國視秦之強
,憂心如焚,而偃兵之說不行矣!及蘇秦之輩出,復倡合縱之約,夫合縱者,六國互
相求矢守,以擯強秦也。及呂于韋為丞相,以秦國一統天下,勢在必行,而此偃兵救
守之論,實為其用兵飲大障礙,故欲一舉而廓清之,因而但義兵之號曰:「兵誠義,
攻伐亦可,救守亦己。」呂氏之心,不已昭然若揭乎!至其論義兵之所尚,於義兵之
任務與效果,紀律與號召,軍令與訓練,制勝原則,雖方之孫吳,亦不少遜。
未論其經濟思想。呂書之經濟思想,見之於其書中上農、辨士、任地、審時四篇。除
上農一篇為討論農業政策外,餘三篇或論耕耘之技術,或訥播植之方法。本章列入經
濟思想一自者,實以中國數千年來,以農立國。而秦承商鞅之教,首重農戰,不韋雖
以商賈起家,然其主政後,乃以農為庶政之本、觀月紀中所云可知。此其深悉農業為
立國經濟之重要支柱也。故本章以此四篇,隸納於經濟思想而研討之。
總之,本章對呂書全編之研析,區此四目。而於其原文引述,不厭其詳盡者,以群儒
所集之治國大典,於書成之後,或因某種政治上之原因。刪校未善,故千載之下,讀
者每有駁雜失貫之感者,得余之歸析,庶能見其綱目條理及其苦心之所在也。
第六章呂氏春秋綜合研析,呂氏之書,條綱謹秩,篇目整齊。非散漫無紀之作。故紀
有十二,覽分為八,論分為六。若此區目,先賢亦有異說。而每紀覽論之首題,類多
有深意,而每紀覽論之首題,類多有深意,而呂書之篇目,皆以二字標題,全書一律
,然今據名家版本,常有篇題歧異者,此呂書之綱目與篇名,所當辨之者一也。呂氏
之書,非僅篇目整齊,而其撰寫方法,似亦有事前之約定。細繹呂書之文,全書章法
若有格局。而其名各篇,類有主旨語,多寡雖不一,位置雖不定,鮮有例外。故其篇
旨與章法,所當辨之者二也。呂氏春秋,前人有以類書目之者,故其徵引古籍之眾,
有非他書所可比擬者,此當辨之者三也。而呂書論事,多引古為鑒,引人為喻。從其
引人次數之統計,或可助研讀呂書之旨歸。此當辨之者四也。本意爰就心數端,辨綱
目重旨旨要,去其鑿空之說,篇名則視其致歧之由,復其正是。辨篇旨則約其要義,
齊于一律,章法則視其作例,歸於數類。考引書則重其真偽,以見可徵。考引人則區
分流品,以叩其善惡。然後呂書之大要未旨,得盡研無遺矣。
第七章呂氏春秋之評價。呂氏春秋,評價不一,千古毀譽,難盡一途。或以其人而卑
其書,或以書人當分論,不當以人廢言。故卑其人者,謂其人品不可問,何著書立說
之足;言美其功者,則謂不韋雖出身商賈,身居相位,不聞恣心所欲,而志著書立說
,亦非庸碌可擬。輕其知者,謂不韋不學無術,焉知文字,特藉賓客為書,博後世之
名。讚其才者,謂不韋雖日理萬機,不能親與,然於書不能無提綱簿正之功,故其才
當在諸賓客之上。故譽之者謂其書廣綜百家,采其長說,有益治道。毀之者謂其機行
巧詐,市名盜位,何知道德仁義之衷。或以其書雜錄群言,撏撦成書,方之類書則合
,譬之著作則否。或以其書在秦火以,前多先哲之話言,往古之佚事,存古之功難沒
。或以其書樸實無華,條理明析,乃論說之範本。或以其書專重事驗,鮮少奧義,乃
哲學之末流。稱之者又謂其書聚眾為說,集體著作之先聲。毀之者又謂其書不事創作
,鈔書之先例。而賞其文者,謂其事覈言鍊,沉博麗絕,大出諸子之右,詆其書者,
謂其文前後重覆,誤謬多有,為群籍之鮮見。本章爰將前人舊評,近人新論,摘其精
要,分代錄列,以見古今論呂書之公意,未復綜前人之評,分項以陳,斷以己意,非
敢云其必當,要亦堯之見,一得之愚耳。
第八章呂氏春秋之影響。呂氏之賓客代不韋所集之呂氏春秋,係代丞相而立言,其主
旨在調和眾說,匯成完善之政治寶典,為秦統一天之施政,作未兩綢繆者也。其願誠
宏,其志固大,然禍起倉卒,于韋失勢,罷相去國、卒飲酖。死其書雖得免於秦火,
或有其政因素者在,然始皇即位,對其書條陳之建國大政,則未予重視,所采者帝德
主運之說而已。降及漢世,雖憎秦政而諱言其書,然兩漢以來,政務崇實,故哲理之
談日衰,論政雜學之著則日眾,如陸賈新語、賈誼新書、劉安淮南、王充論衡、王符
潛夫、仲長昌言、皆其著者也。斯類之作、議政為本,其治術亦泛採各家之說,此呂
書影響者一也。又騶衍之說,及漢多佚,呂氏眾客,采之月紀,兩漢儒者,欲主用其
說,故衍呂書之旨,挾陰陽以入儒、推災異以解經,闡天人之相感、述五行之生勝。
而騶衍之學,得呂書保存采錄之功,而於兩漢學術政治,幾息息相關矣。
抑有附言者,呂氏春秋,余姑名之曰,中國帝王學之鉅著也,蓋諸子之學,皆逞一臆
為說,其道之理想誠高,用世則枘鑿不人,以孔聖之資,倡行仁義,猶不能行於當世
。餘家又何為哉!故自古及今,歷代帝或以其人之可譏也,不然者,呂氏之書,當與
管商荀鄉諸子之作,分割千秋之席,何至因人而諱言其書,士行之當謹,其不當引為
鑒戒者乎。又本書稱引呂書原文。悉依尹氏仲容呂氏春秋校釋,並誌於此。
嘗憶治呂書之初,曾私謁高師仲華,請賜教益,高師云:「六藝之經、諸子之學、研
究諸生、多有專治之人。漢代大師、若鄭玄、馬融、下至魏王肅,明未顧、黃、王之
書,清代戴段錢王之學、研究諸生,亦多有述作,惟唐朝字樣俗字之學,尚未有研治
者、如何?」余聞之愕然,自料平時於此未嘗涉獵,因問:「呂氏春秋若何﹖」先生
欣然曰:「博士諸生,未聞有專治呂氏春秋者。雜家之書,溯至淮南、淮南已有專研
之人,淮南而上,即呂氏春秋,汝能研習,亦甚宜也。」歸復商諸胡師自逢。其告余
:「日論文題目,選之宜慎,然選定後則勿輕言再易。」先生一語,立決余之猶豫,
遂決以此為題,自斯而後夙興夜、寐寢食未遑。幸賴高師之獎掖、挈綱示要、胡師耳
提面命,殷殷匡正。所長之全力誘導,惠予指迷,于師長鄉,又為余剖難析疑,所內
諸師長,多方啟迪,今得勉成其業、何敢忽忘,然涉學既疏、漏失之處,尚祈淵雅宏
達,有以教正,實利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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