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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技藝:以夏宇、零雨、鴻鴻為考察

本文深入分析了夏宇、零雨、鴻鴻的記憶/失憶書寫,以及三位詩人間的結盟系譜關係。藉由三位詩人的案例考察,除了可以反芻後現代性之於詩的嶄新思索,同時也釐清了某些在歷史進程中被過度障蔽的「真實」。

  在選擇性的記憶,和創造性的遺忘之間,詩人究竟如何透過各種光怪陸離、出神入化的技藝,涉入歷史、真理及謊言的罅隙,考掘記憶的「真實」,將是本文至關重要的核心。本文分別深入夏宇、零雨、鴻鴻的文本之中,詳細論述三人各自的創作本色,並總結歸納出記憶的技藝,彷彿剝洋蔥般,層疊褪盡,直抵記憶。

  夏宇透過喧嘩炫眼的效果聲東擊西、魚目混珠。詩是密碼,是秘密通訊的猜謎,同時更是夏宇祭以媚惑,保全記憶的障眼法。在不斷絕版改版、剪字譯字的大膽舉止背後,除了試探字/詩此一古老文明技藝的延展性,索性要求神聖斂首,縱容抒情傳統潰堤,並拿現代推翻現代,以現在開墾現在。縱然大而殘破的記憶魅靈,頻頻召喚著亡羊補牢的殘念,但詩,永遠將會是抒情主體年老色衰緬懷流年之際,最最奮不顧身、在所不惜的背叛。

  零雨不斷逆溯著父系血脈的城鄉國族,企圖在古典衰朽前夕的曦光中,俯瞰未來的黑暗。即便到最後,一切吉光片羽的記憶,終將朝不保夕分崩離析,成為虛無的供物。零雨甚且義無反顧自囚,淪成箱女,在劫難逃。記憶的旅途,瞬息風雲變色,代際成無盡的流亡,抒情主體退無可退,唯有嫁入黑暗,以明哲自保。而後來關於故鄉的一些計算,也悉數在記憶的陪葬中,成為預先寫給未來的訃文。
 
  鴻鴻早年的詩,深具童話新編以及諧擬式的「突降」(bathos),究其目的,乃是為了穿越歷史的迷霧,揭穿記憶的啞謎,致使舊日傷痕的遺緒湧出破口,讓抒情主體利用各式技藝長驅直入。詩,作為一種生活方式的起承轉合,到後來,愈是表面宣告事不關己,愈是無可迴避地錯肩迎擊;最終,不得不演變成巨大的炸彈反撲。反抗詩學的建立,除了象徵鴻鴻創作意圖的斷裂,同時更是推己及人的革命體現。此舉在當今歷史結痂、戰爭遍野的現世,真可謂深具微言大義。

  記憶之為記憶,正來自於失憶的驚心動魄。遂而,在一次又一次剝開記憶洋蔥的片刻,忍不住鼻酸淚流……那正是詩人最誠實的自剖。自剖的過程裏,我們或可尋找到,詩人在後半輩子所能給予(自己和他人的),最慈悲的原諒。

Identiferoai:union.ndltd.org:CHENGCHI/G0094151007
Creators黃文鉅, Huang, Wun-Jyu
Publisher國立政治大學
Source SetsNational Chengchi University Libraries
Language中文
Detected LanguageUnknown
Typetext
RightsCopyright © nccu library on behalf of the copyright hol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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