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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中庸》經典化的一個側面——由制度與思想的互動論中唐心性之學的開展 / The process of The Great Learning and The Doctrine of the Mean became the classics: from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political system and thought楊舒雲, Yang,Shu Yun Unknown Date (has links)
本書中,筆者以《大學》、《中庸》成為經典的歷程作為研究核心,以科舉制度作為觀照點;藉由制度變遷的視野,探討二書經典化之所以在唐代展開的原因。期盼透過一己之研究,展現「人」在歷史中的精神活動;並從另一個角度,嘗試回應此一中國經學、思想史上的重要議題。
在問題意識的引導下,本書首先比對鄭玄、朱熹之注文,彰顯二者的差異;進而追溯此詮釋轉折發生的時間點,將論述聚焦於中唐。透過筆者之研究,發覺:此時期無論思想內部或實際政教舉措上,皆逐漸突破漢代以降的天人感應觀,與固有的《五經》典範;呈現重視「人事」或「仁義」等,內外並以人為主體的思想氛圍。而當我們進一步將選官制度的變遷,納入這段思想轉折過程以觀,則可見:隋唐科舉制度的實行,對選官標準與應考資格的開放,亦同時造成「人不土著」與「士不飾行」等社會弊端。漢代察舉制度以鄉舉里選作為主要入仕管道的模式,轉換至科舉後,「鄉里」的作用與意義漸趨模糊;過去以「鄉里」為道德、政治實踐的基本空間,與對於道德的積極訴求,亦開始趨向消極,士人與地方之間密切的依存關係,也相對弱化。
思想世界裡,「天」作為最高權威的思想開始消褪,「人」的重要性遂漸彰顯;現實世界中,科舉制度的實行,縱使士人入仕的途徑更加自由、國家權力逐漸集中,卻同時導致「德—政」關係與「人—土」連結益加鬆動。內外交相影響之下,「人」於思想上不依附於「天」,在制度上自鄉里、階層的限制中游離出來;「人」的主體性與個體意識,在這個時期開始逐漸顯豁。然而,正由於「道德實踐」與「為政」接榫之鬆動,制度對於人的德行,遂轉向消極的限制,不再具有積極的作用;士人與鄉里關係的淡化,更使知識份子心中道德感與對地方責任感亦逐漸薄弱。此時,面對一個「官倍於古,士十於官,求官者又十於士」的現實環境,遂產生諸多士風沈淪、趨炎附勢的社會現象。
知識份子身處於歷史之中,深刻體察諸多可能造成人心陷溺的困境。部分有志之士,一方面提出改革制度之訴求,另方面則逐漸強調內省,與一己修為的重要;展開對心性之學的深入挖掘,尋找道德的超越根源與工夫次第,試圖使士人在制度結構之限制中,透過心內自省,再度豎立起價值判準,重新以心性之學作為新時代的思想中心。〈大學〉、〈中庸〉邁向經典之路,便在唐代儒者的論述中,立下了第一個里程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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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有為「四書新注」思想之研究林沁瑩, Lin, Chin Ying Unknown Date (has links)
一、康有為在《中庸注》裡,透過注解原典來建構對宇宙生成的主張。首先,他
接受《易經》與董仲舒《春秋繁露》的概念,形成其「以元統天」的看法。他相信「元=氣」就是創造萬物的根源力量,也是主導人世變化之道的最高主宰。接著引出君子「居易俟命」的天命觀,他認為人人都應該抱持著「知命且安命」的樂觀態度,去面對人世間所有的窮達貴賤。除了「居易俟命」的天命觀,康有為也強調在人世間的修養工夫。他在注解《中庸》時,格外重視「慎獨」和「誠明」的內聖修為,慎獨是工夫,誠明是境界。君子必須努力做到慎獨之功,內心才能誠明澄敬。而何謂「孔教之本」,康有為在《中庸注》裡認為即是「致中和之道」,聖人達「致中和之道」能使天地同清、萬物得所,也就是實踐孔子改制之道的根本方向。
二、《孟子微》全書的篇章編次,突破了《孟子》七篇的格式,康有為自訂十八
個詮釋主題,以期「提其要而鉤其元」,真正彰顯孟子義理中的微言大義,故定
名為「孟子微」。論文主要的研究議題,聚焦在康有為的「人性論」(善惡本有的
自然人性論)、「進化觀」(仁政為本)以及「民主觀」(民貴君賤說)、「保民論」(善推所為說)等四大主軸。其中,康有為肯定《孟子》思想中「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的為政態度,所以無論在詮釋進化思想,或者闡揚民本觀念,他
都站在上位者必須時時「以民為主」、「善推所為」的仁道立場進行論述。
三、康有為撰寫《論語注》的目的在於「正偽古之謬,發大同之漸」,因此全書闡述的主題在於「神化孔子」及「大同思想」兩大方面。基於「尊孔」的信仰,康氏作了很多面向的努力,包括立孔教為國教、設立孔教會、宗聖會、聖學會,以及注解四書。其神化孔子的目的在於鞏固中國的民族力量,以抵禦西方列強的侵略,因此在《論語注》中幾乎隨處可見尊封孔子為「教主」、「聖王」的注解文字。此外,康有為也強調孔教具有「時中權變」的價值意義,能夠在現實環境中解決各種問題,自然也可以處理晚清內憂外患的政治困境。另一方面,他在「大同思想」的論證,首先標舉三世進化中「太平世」的美好藍圖,強調只要依循「君主立憲」到「君主共和」的民主進程,最後一定可以實現大同理想。大致上,在論述「大同思想」的脈絡裡,以「三世進化」作為基本觀點、以「政治變法」作為運用層面、以「享樂主義」作為思想特色,進行《論語注》的義理研究進路。
四、至於《大學注》思想之研究,論述的焦點主要有三:「《大學注》亡佚問題之追溯」、「序文內容之分析」與「〈講大學〉一文之思想析論」。序文的內容包括寫作動機、《大學》要義、解經態度與創作時間地點等,大致上傳達了康有為注解大學的精神,乃在於「明內聖外王之道,發三世太平之理」。至於〈講大學〉一文,筆者參考康有為《萬木草堂講義》其中一篇筆記文章,內容闡述了《大學》中「明明德」、「新民」、「止於至善」進德三階段的義理文字,最後歸結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恕道,正是實現太平之世的修養工夫。
五、第八章為檢討「四書新注」的解經目的、在經學史上的意義、對改造儒學的影響這三大課題。一是「解經目的」方面,主要是為了「政治變法」和「孔學立教」而解經,充滿政治實踐目的性。二是其「在經學史上的意義」方面,筆者評之為「不以考據為目的之經學詮釋」。相較於乾嘉學者考證經書的客觀與嚴謹,康有為注解四書的方式則幾乎偏離了字句考證的論證工夫,反而側重於讀者主觀的「開創性詮釋」,值得讀者對於「經典詮釋」作更深一層的思索與反省。此外,筆者也肯定「四書新注」為拓展四書外王之學所做的努力。因為康有為始終是站在今文經學家的立場注經,其所重視者為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功業,這與傳統四書強調誠意正心修身的內聖工夫方向明顯不同。因此,康有為「四書新注」的問世,也開創了四書研究的外王哲學,在經學史上頗具新意。三是對「改造儒學的影響」方面,以「儒學政治化」和「儒學近代化」作為論述辯證的兩大主軸。康有為在避難海外的日子裡,仍然心繫中國的政治動態,因此藉由注解四書,進行改造儒學走向政治化的工作。另外在促使儒學近代化部份,筆者則擇取「四書新注」中引用「東西方政治人物」的幾個例證,作為將傳統儒學與近代西方歷史相互融合證成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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