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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憶前身—論朱天文之文學志業林維紫 Unknown Date (has links)
從一九九0年以站在天際線的巫女自居,到二00八年持續以《巫言》上達天聽的朱天文,整整二十年的時間,朱天文的中心信念始終沒變。這樣的信念來自於一九七六年胡蘭成為朱天文寫的一篇文章〈來寫朱天文〉,他以神姬(巫女)之舞盛讚朱天文的文學之美,不僅讓朱天文從此埋下風吹花開的成巫種子,也讓她捨棄過去的張學,朝向與胡蘭成志同道合的文學志業邁進。
這樣的文學志業,從一九七五年《今生今世》的石破天驚,到一九七六年曇花暑夜的永恆講學,再到一九七七年以三三集刊向遠在日本的蘭師致敬,朱天文渴望透過文學穿越時空、表達相親之情的成巫旅程就已展開。然而這樣的成巫旅程,卻在一九八一年胡蘭成過世後產生巨大變化。朱天文一改過去的青春旑旎、向陽生發,反而以張愛玲的「沈鬱頓挫」,表達自己馱負老靈魂的繾綣滄桑;進一步在這樣的文學裡,將三三的黃金歲月,以更為深刻、善感的方式記錄下來。此舉不僅具象化胡蘭成的〈女人論〉,也讓朱天文在不知不覺間,以美好的感情、豐富的心境,以及大量的格物,叛逃張愛玲的獨自起舞。
朱天文曾表示,自己是以〈女人論〉的三部曲《世紀末的華麗》、《荒人手記》與《巫言》,紀念與胡蘭成相處過的那段歲月。本文即透過朱天文的啟蒙前身,挖掘〈柴師父〉蘊含的成巫動機;〈肉身菩薩〉蘊含的成巫途徑;〈世紀末的華麗〉蘊含的成巫內涵,進一步以《荒人手記》充滿詩情的四字箴言,總結朱天文跨越時空、超越生死、滿溢熱情的成巫旅程。
志同道合的深情高歌,到《巫言》成為平靜直捷的上達天聽。其方式即為削去敘事情節,以離題格物進行鋪排書寫,此方式早在〈世紀末的華麗〉就已展開,也揭露朱天文叛逃張愛玲的決心。而其內容則為大量的知識、家事、政事等細節,透過這些與胡相親的「起誓/士」內容,也讓朱天文得以向星空版圖上的君父們悠悠對話。本文即藉由朱天文的自白回憶,以及胡、張的文本互文,耙梳朱天文完整的成巫歷程;同時對照三部曲的精神內涵,不僅一窺君父們的真實身份,也揭露三部曲的文字祭典,就是讓朱天文邁入神聖空間的永恆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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