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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代京都賦的文化審視 / A culture review of Chinese Fu on capitals throughout the Dynasties王欣慧 Unknown Date (has links)
本文將京都賦作一歷時性的考察,主要想探究的是:構成賦家迭代書寫京都的動力是什麼?除了是大一統王朝的禮儀所需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可能?據此加以檢視京都賦的產生,發現京都賦的興起,起因於東漢的定都之爭。順此一脈絡檢示其他朝代,遷都爭議愈多、愈激烈的時代,京都賦的數量也相對較多。由此可知,定都之爭是促使賦家書寫京都的主要動能之一。
既然京都賦的生成與定都論述有關,於是在賦中便可見到各朝代關於建都、擇都的思維。歸納而言,不外乎「居中」與「恃險」。只不過原本由東漢開啟的非「居中」即「恃險」的對立書寫,到了宋代以後,即演變為必須「居中」與「恃險」兩者兼具,方可成為理想的國都所在。時至明代,則又開創出南面而王的新觀點。
以上是就歷代的考察而言,若再就分代的研究而論,一部文學作品的產生,是在各種各樣的協力關係交互影響下,所製作而成的。因此,本文除了探討歷代賦家書寫京都的動力外,也亟欲深究京都賦在不同時代的社會語境下,所呈顯出的意義。以這個部分的研究結果而言,本文確實有一些小發現,以下略舉數例:
如曹魏時期徐幹的〈齊都賦〉、劉楨的〈魯都賦〉、劉劭的〈趙都賦〉,學者一致認為是賦家躲避漢末動亂,避居故里時所作。但根據史料對於三人行跡的記載,以及從三人賦作結構、內容的一致性來看,極有可能是同題共作下的古都競寫。
又如左思〈三都賦〉,一般認為是頌揚晉的大一統,或者是北方士人挾著勝利姿態對南方文化加以輕蔑。但如果從魏晉時期的門閥制度、士庶之隔,以及左思在《世說》的記載中被「群嫗共唾」、〈三都賦〉初成時,時人互有譏訾的情況來看,〈三都賦〉是否真為歌頌晉的一統,消解晉人對統一的疑惑,尚有討論空間。此外,如果說左思是為挑起南北文化之爭,那麼賦成後身為吳國世家大族的陸機怎麼反而大加嘆服?如果再進一步細讀〈三都賦〉文本,其實是揚蜀、魏而抑吳國,其中對蜀、魏的贊揚,又集中在拔擢人才一事,而對吳的貶抑則多集中在世族侈靡豪奢。換句話說,〈三都賦〉有可能是為寒門庶族發聲,希望晉武帝打破「必尚閥閱」的取士原則,拔擢寒素。可惜終究沒能成功,因此〈三都賦〉即使造成洛陽紙貴,左思仍然未能獲得一官半職。
再如唐代李庾〈兩都賦〉末言及:「所都者,在東在西可也。」學者據以認為此賦已跳脫兩都相爭議題。但考之史料,代宗曾有意遷都洛陽,卻在郭子儀等人的反對下作罷。隔年,河南洛陽人賈至即提出兩都分試,十一年後,陜西京兆人常衮則奏請取消洛陽貢舉,雖然史料並無記載此事與兩地士人相爭有無關係,但從賈至、常衮的出身地而言,很難不令人聯想到當中隱含地域之爭的可能。若再根據時人所作的〈東都父老望幸詩〉、〈上陽宮望幸賦〉、〈兩都不并建文〉,以及《唐書》中兩都士人因地域郡望不同而相爭的記載,可知當時的確存在東西都之爭。而李庾賦中東都里人所作的〈望幸賡歌〉,就是當時社會現象的反映,只是在西都里人的勸說下,才改口說「所都者,在東在西可也。」因此,我們不能據以斷定李庾〈兩都賦〉無涉定都爭議。
又如中晚明出現的幾篇鴻幅鉅製大賦,除了與賦家多出身於吳中,本身具備博學、好古的學術特質有關外,從一些筆記中也發現,寫有〈兩都賦〉及〈兩京賦〉的桑悅、盛時泰,皆有賣文潤筆以求生計的習慣。可以說當時的詩賦作品,已成為市場中交易的商品之一。既然京都賦已成為市場商品,其銷售的對象就不再只是帝王,還包括一般的文人、雅士,甚至有錢的市民階級,當然更加要競衍侈麗之詞,才能提供消費者更廣博的想像空間,一如中晚明大量出現的長卷軸城市圖,也因其篇幅之長、之大,才能讓觀看者隨著圖卷的展開,獲得彷彿行走於城市中的效果。
此外,中晚明京都賦中出現的「崇奢黜儉」觀,也是前此京都賦中未曾出現過的論點,若從當時士大夫進奏的奏疏來看,亦可得知是當時部分社會語境的反映。
以上的發現,自然是透過文學與文化、歷史的整合及觀照,才能得到的結果。是以,本文除了試圖在縱向脈絡的尋繹中,找出迭代書寫京都賦的動力外,更著重在橫向剖面的分析中,挖掘出各朝代書寫京都賦的時代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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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廣記引書考盧錦堂, LU, JIN-TANG Unknown Date (has links)
古籍流傳迄今,散亡者多,汲古雅士,莫不興歎。若太平廣記者,宋太宗敕修之書也
,姑不論其修書意在羈縻降國舊臣,抑或欲獲右文令名,其書於稗官野史實徵引浩博
,不特久佚者賴以存其鱗爪,即今傳而非完帙者亦可據以增補,堪稱古今說部之淵藪
,無怪乎後之輯收唐以前小說者,多取資於是,其有功於來學,信不可滅。茲考證其
所引書,庶幾為關心吾國典籍者以獻一得之愚。
在凡例中,嘗揭示本文大綱:首為所據廣記諸本簡介(附述未見諸本);蓋廣記久經
傳鈔,今所見諸本皆一免訛誤,吾人據以研究,實不可不先審辨。其次即為正文,並
檢討廣記引書之得失,為作結論。末有附錄三篇,即「太平廣記卷首匠列引用書目」
、「太平廣記未注出處條目表」及「太平廣記有目無文條目表」;而以參考書目及論
文篇目繼之。又編製書名索引,置於最末,以便檢閱。
茲就「本文所據太平廣記諸本簡介(附述未見諸本)」、「正文」、「結論」三者提
要說明如下:
本文所據太平廣記諸本簡介
太平廣記五百卷目錄十卷,宋太宗於太平興國二年三月十七日,詔儒臣篡修,與太平
御覽同時,篡者亦略相同,而廣記於翌年八月十三日書成進呈,較御覽為先。今據明
談愷刻本廣記卷首所附李昉等進書表結銜題名後書云:「八月二十五日奉勒送史館,
六年正月奉旨雕印板」雖非進書表文,要為實錄;可見廣記成書後,兩年餘即行雕板
。然玉海卷五四云:「廣記鏤板頒天下,言者以為非學者所急,收墨板藏太清樓。」
是廣記雕板固早,似猶未即印行。北宋末,蔡蕃嘗節太平廣記故事成鹿革事類,復節
其詩文成鹿革文類;據,此謂廣記在北宋末已流傳則可,謂蔡氏所取為刻本則未必是
,蓋當時伙妨以鈔本相傳也。又,清孫潛嘗以舊鈔宋本校正明談愷刻本;所謂舊鈔宋
本,今不詳流落何,方試就國立臺灣大學研究圖書館所藏談刻之孫氏校語觀之,舊鈔
本遇「構」、「構」,李皆書作「御名」(按高宗名構),可證南宋高宗時有傳本,
唯亦未敢遽定為刻本。所可知者,清陳鱣嘗據宋板為吳騫所藏許刻手校一過(見藏園
群書題記初集卷四校宋本太平廣記跋),依此,則宋代誠有刻本行世,惜其板未傳,
今僅就陳氏校語(汪紹楹點校本引之)略知一二而已,無由詳其刊行年月。迨明、清
以來,有談愷、許自昌、黃晟等先後校刻之本,始使是書印行漸廣。
引書考正文
本文分廣記引書為四項,隸屬兩大類,即:
壹太平廣記引書之見於歷代書志者
一卷首所列弔用書目有其名者
二卷首所列引用書目無其名者
貳太平廣記引書之未見於歷代書志者
一卷首所列引用書目有其名者
二卷首所列引用書目無其名者
且為便於編制,各項弔書依四庫全書總目所分部類順序彙列。然芋書於芋部芋類,諸
家書志實有出入;況廣記引書,以小說居多,雖引及其他,要亦取其近乎小說性質之
條文,似不必拘泥於部類之區分。是以芋部芋類引書之,前不復明標部類名稱,僅於
相鄰部類間隔兩行書寫以示區別。
結論
傳本廣記卷首所列引用書目,姑不論其真偽,但其於廣記引書遺漏頗多,則為事實。
然宋本不傳,未得其實,本文姑就考證所得,重為引書總數作一估計:
引書之見於歷代書志而引用書目復有其名者,凡二百五十五種
引書之見於歷代書志而引用書目無其名者,凡四十八種
引書之未見於歷代書志而引用書目有其名者,凡五十八種
引書之未見於歷代書志而引用書目亦無其名者,凡五十八種
合計四百一十九種
此外,廣記引書尚「有引書名稱雜亂不統一」、「捨早出而引晚出之書」、「濫注出
處而末能徵實」、「複出或文異而事同之篇章不□」、「不注出處篇章頗多」、「任
意竄改原文」諸失,然瑕不掩瑜,未可輕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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