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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一折短劇研究張盈盈, ZHANG, YING-YING Unknown Date (has links)
一、研究目的:元雜劇發展至嘉、隆年間,由於南戲逐漸興起,北雜劇遂漸衰。萬曆
間崑腔盛行,北曲幾成絕唱,而北雜劇更趨沒落,劇作家開始以南戲傳奇體例創作雜
劇。在這種南北曲交化的情況下,產生了一種新的體製,即為「短劇」,既沒有傳奇
的冗長,也沒有雜劇的束縛,可說是明代戲劇中最特殊的形式。由於形式短小精簡,
不但易於搬演,而且最適合文人陶情遣興,於是染指者漸多。其中又以一折短劇為數
最多,別樹一格,在戲劇的發展上,自然有其特殊的意義與價值,因此以明代一折短
劇作為本論文研究的範圍。
二、參考文獻:劇本採用盛明雜劇本,及其他明、清間刻本,並輔以各種有關曲論之
書。
三、研究方法:以歸納分析之法,了解一折短劇產生的原因及思想內容。並和元雜劇
比較,以便了解一折短劇的轉變及其特色。
四、研究內容:論文共分五章:第一章分析一折短劇的思想內容。第四章討論一折短
劇寫作技巧。第五章結論,討論一折短劇在內容體製轉變的特色,及對清代的影響。
五、研究成果:明代一折短劇不僅體製特殊,而且由於文人從事創作,戲劇藝術價值
大為提昇,別開戲劇之一途,對清雜劇的發展有很深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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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雜劇情節結構與音樂關係之研究-以現存【中呂宮】全套樂譜之劇本為對象林佳儀, Lin, Chia-Yi Unknown Date (has li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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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雜劇歷史戲之研究鄭義源, ZHENG, YI-YUAN Unknown Date (has links)
本論文凡分五章,約八萬字.
研究動機及方法:以一個外籍生的立場來看,我覺得中國古典文學最具偶特色的是「
一代有一代之文學」.依此而言元代的代表文學就是雜劇.在現存一百六十多種元雜
劇作品中,以依據歷史故事而編成的戲劇特別多.研究元代歷史劇可說是窺知整個元
雜劇的基礎.另外,筆者也一向對歷史故事和戲曲方面存有高度的興趣.這是促使筆
者以此為題撰寫論文的動機.
本論文綜合整理至今為止的有關歷史劇個別作品的研究論文,並加入個人的見解.首
先筆者修正從前學者普遍偏重研究曲文、曲律的傾向,而著眼於歷史劇作品本身具有
的各種主題思想,同時又重視作品情節和歷史人物塑造的特色,茲略述各章內容大要
如下:
首章:先論述歷史劇的定義.本論文所謂的歷史劇則是專以正史為依據,舉凡劇中主
要人物和關目必須有史可稽,以達到「史有其人,人有其事」的條件.其次再論述已
分類好的歷史劇三十一篇之劇目及版本.
二章:本論文所選評的歷史劇共三十一本,本章將先做簡單的敘錄.在每一本作品的
敘錄之後,附帶其歷史故事情節之來源及人物事件與史實之異同,以便以後的討論.
三章:敘述歷史劇的主題思想.文學作品與時代環境關係密不可分,尤以戲曲文學為
然.元人所寫的歷史劇不僅是搬演古人的故事,而且往往是借古鑑今,充滿著憤慨之
情,諷諭之意,把身受蒙古人壓迫的一股憤恨,盡情流瀉.換言之,這些歷史劇並不
是簡單的再現歷史,而是概括了作者對現實生活的體驗和感受.本章主傲考察每本歷
史劇作品□直間接表現的各種主題思想.
四章:敘述歷史劇本身具有的完學技巧.分別從情節布局、人物塑造技巧、歷史劇特
有的辭采諸方面來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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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如文君」劇作藝術之研究張銀京, Chang, Eun Kyoung Unknown Date (has links)
司馬相如為漢代有名的賦家,他的名氣不但來自於他本身的文學成就,亦來自他的愛情風流,其文學作品與愛情故事千古傳誦至今。他與卓文君浪漫又大膽的私奔行為,被司馬遷記錄為歷史後,刺激了後世文人的創作靈性,不斷地被重新詮釋與演繹,體現可貴的「文學生命價值」。
相如文君故事所表現的體裁極為豐富而多元,舉凡正史、詩歌、小說、雜記、戲曲、俗曲等,皆各以其文類特質的表現性,透過不斷的再創造,詮釋此故事及其意涵。因此在兩千年的時間洪流裡,它不僅未被遺忘,反而深受人民的喜愛。而在這些文學體裁裡,以戲曲作品最為豐富,雖然不少劇作已亡佚,但尚存十餘部的明清雜劇傳奇;並在清末以來又出現了許多地方戲,給相如文君故事賦予新生命與新價值。儘管相如文君劇的文本如此龐博,專題研究卻極少,目前僅見洪珠暎的《相如文君戲曲之研究:以明清雜劇傳奇為範疇》(臺灣大學中研所碩士論文,1992年)學位論文,而其他期刊論文也寥寥無幾,是以筆者以為尚有深入探討的空間。
本論文雖著眼於相如文君劇作藝術之探討。相如文君劇,雖然故事的真實性限制情節脈絡的改變,但細節的部分與人物形象,往往因時代背景的遞變、作者的意欲以及讀者接受度的不同,而時有改編的情形。尤其是地方戲,隨着作者的創作意欲與企圖性的強化,在主題意識與人物形象的多元化上,賦予新發展的空間。如郭啟宏在崑劇《司馬相如》中,將司馬相如設為具文人的正面與負面於一身的人物,把文人無奈與侷限的兩面性,表現得淋漓盡致;又如周健爾在越劇《相如經商》中,以親情與孝道的觀點來詮釋相如文君的私奔,颇具新意。故筆者擬對相如文君故事在戲曲體制中的發展略作探討,以展現「歷史故事再創造」的靈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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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傅一臣《蘇門嘯》劇作之研究梁瓊方 Unknown Date (has links)
在中國戲曲史上,明雜劇是一個重要的環節。它不僅上承元代的北曲雜劇,而且創造性的變出了「南雜劇」,下開清人雜劇的新路。由研究資料可知,明雜劇的作品數量超過了元代雜劇和南戲的總和。 由此可知雜劇入明後並未消沉,而是繼續沿著自己的道路向前發展。徐子方先生指出雜劇入明後經歷了兩次根本性的轉變,即由平民化而貴族化、由貴族化而文人化,這就形成了明雜劇歷來兩種分期之說:明初的宮廷北雜劇與明中後期的文人南雜劇。
在眾多的晚明雜劇作品中,有一人創作了十二本雜劇,而且這十二本雜劇都是由凌濛初所著的《二拍》話本小說改編的,但歷來卻鮮少為人注意,只有一些零散的研究和評論,此人是傅一臣。傅一臣,字青眉,號無技,別署西泠野史。浙江杭縣人。他的雜劇作品共十二種,總題曰「蘇門嘯」。《蘇門嘯》十二本劇作均由話本小說改編,中國古代的小說和戲曲是有著親密血緣關係的兩大文類,它們在題材內容、文體形態、敘事技巧與審美特徵等方面,都存在著相互影響、相互滲透的關係。在題材內容方面,一方面,戲曲靠小說為其劇本提供敘事內容,另一方面,小說除了坊間刻書出售,其內容絕大多數是通過戲曲和說唱得以傳播,所以二者可說是關係密切;在文體型態方面,小說使用的是書面文字,書面文字告訴人們的是意義,讀者的思考通過這些文字概念而轉化為所能理解的事物意義,但小說中冗長的描繪在戲曲藝術中則轉換為演員的直觀展示,這就帶出小說與戲曲藝術型態最大的不同在於:戲曲具有「劇場性」。 不同的文體型態進一步造就了二者各自的敘事技巧和審美特徵,即使是相同的題材,在小說家和劇作家的筆下,將可能引出兩種完全不同的讀者感受和文學傳播效應。
綜上所述,《蘇門嘯》的創作態度是感於現實而抒發心志的,這比起單純娛樂觀眾而創作的戲曲作品,又轉出了另一層次,但歷來卻無人注意,故筆者希望能對《蘇門嘯》劇作進行研究。再者,傅一臣的《蘇門嘯》劇作皆是從凌濛初《拍案驚奇》初二刻中抽取十二則故事敷演而出,當戲曲意圖改編自同題材的話本小說時,帶給讀者的文學感受想必與閱讀話本小說不同,筆者希冀將更動後的戲曲作品作為研究主體,藉以觀察《蘇門嘯》在戲曲藝術上的獨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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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敘事詩與改編元雜劇研究陳映儒, Chen, Ying Ju Unknown Date (has links)
偏好採用既已流傳的舊故事加以改編,為中國古典戲曲取材上的特色,這使得戲曲文學與大量先行作品間存在著「本事因繼」的關係;而,戲曲「舊故事」的題材來源,絕大多數都來自於敘事性較顯著的史傳、小說,甚少從相對而言抒情意味濃厚的詩歌中挖掘,但唐代詩人白居易,卻可說是難得一見的例外──同時有三篇詩作獲得後世劇作家青睞而受到改編,遂引發筆者強烈興趣而展開研究。本文主要關注議題有二:
其一,詩歌與戲曲同為韻文,在「以韻文敘述故事」的大方向下,觀察相似的故事題材,如何與「詩歌」、「戲曲」這兩種不同的文學體製相適應?「詩歌」與「戲曲」各自的文體結構,又將如何造就其敘事表現、產生不同的藝術效果?
其二,舊故事往往負載著深厚的文化傳統與許多人類共同的情感或想望,當它進入了後代接受者的視域中,一方面將與個人的境遇、理想產生共鳴,另一方面,也會與新的時代精神產生碰撞。因此,改編劇作與詩歌原作在故事題材上固然具有從出關係,但若細究其情節安排,以及由此顯豁之主題意識,將發現它們實際上是相互鏡映而又各具脈絡的。
本論文的研究便是基於以上兩條軸線上而展開,首先分析文學體製結構對敘事表現的影響,說明相同故事題材經過不同藝術形式處理所具有的創新價值;其次則從透過情節內容的仔細對讀,抽繹出白居易敘事詩與改編雜劇之間情節安排上的差異,由此探入主題意蘊的精神內裡,說明不同時空情境下不同作者因「期待視野」差異而對故事作出不盡相同的詮釋。結合以上各層面,探討元雜劇對白居易敘事詩的改編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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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記敘事的「遊觀」探究—以《大唐三藏取經詩話》、《西遊記雜劇》、《西遊記》為主 / The research of inner landscape visualized:Journey To The West in Shih-hua、theater and fiction陳宥任 Unknown Date (has links)
「遊」本旗幟因應自然之變化,複合成詞後形成以人為主體的空間挪移與空間意識,既是價值追尋的「過程」,亦為某種必須經驗之「歷程」;「觀」是我與世界的一種經驗關係或存在關係,一種解釋世界的方式,在物我互見中,從物理性的觀看延伸為辨識之智慧與能力;「遊觀」二字的複合,既是漢語語詞的構字問題,也是兩個議題的互相滲透,《詩話》雖加入了神魔的元素,但依然保持著一定程度的宣揚宗教的精神,《雜劇》以禪宗作為文本之基調,強調的是為對取經人心志的試煉,《西遊記》消解神魔、善惡、經典與邊緣(三藏/悟空)之界限,強調的是修心的歷程。意即虛構文本的場景、人物的任意鋪排,遊觀反而成為兩條既可平行而論,亦可交會而成的線索,遊觀從「遊於物到觀於心」置換為觀物與觀心的對照、分化,甚至是矛盾對立,在遊觀的比例的調動下,形成迥然不同的三種遊觀路線;在遊與觀擴展的張力下,遊目與遊懷化為兩種不同的系統,各自指涉著不同的意涵。因此,本論文嘗試從宏觀的「遊」、「觀」的變化,微觀的「遊觀」的空間與觀看,重新來探討三個文本的對話性,期待可開展出有別於前賢的研究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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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雜劇所反映之元代社會顏天佑, YAN, TIAN-YOU Unknown Date (has links)
詩大序云:「治世之音安以,樂其政和;亂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亡國之音哀以思
,其民困。」這幾句話剛好說明了時代、社會與文學、藝術緊密不可分的關係。任何
一個作家在人格、思想的孕育,以及經驗、教訓的累積等方面,都必然從他周遭的環
境中得到深刻而久遠的影響;同樣地,當怹抒發感受、進行創作時,也自然會有意伙
意地在作品還投射時、代社會的影子。就這樣,傳統文學的園地,因著作家心血的灌
溉,綻放出一叢叢美不勝收的奇花異卉;而於這一片芳菲的吸引,我們遂親切地撫觸
到孕育著神妙生命的土壤。鄭振鐸論元人寫商人、士子、妓女間的三角戀愛劇一文曾
如是指:
「出在官書、在史還得不到的材料、看不見的社會現狀,我們郤常常可於文學的著作
,像詩、曲、小說、戲劇還得到或看到。在詩、曲、小說、戲刻還所表現的社會情態
,只有比正史、官書以及『正統派』的正記錄更為正確、真,切而且活躍。在小說、
戲劇,以及詩、曲□所表現的,不一定是枯燥的數字,不一定是無聊的事實的帳本
,--要在那□去尋找什麼數字,十分之十是要失望的--而是整個的社會,活潑跳
動的人間。」(中國文學研究新編)
確實,文學作品反映的社會情狀,並不是刻板的、一五一十報導的所謂「真實」;而
是流動著作者思緒、情感、乃至生命的「真實」。正史官書的材料,或許只能堆疊成
一具外在的軀;殼但是文學作品的靈動精神,卻能進一步賦予它真正的生命。
而元代,蒙古人的鐵蹄曾給中國社會抓起了史所未有的變動;同時,這種變動的局面
也直接間接地促進了文學與社會深一層的結合。在對元刻的認識上,我們可以肯定地
說,只有源自其時代、社會的真實生命的脈動、活力與精神,才是凌駕乎一切之上的
孕育元劇之真正胚胎與力量。更值得注意的是,在元代這個特殊變動的社會□,大批
不遇文士的投身創作行列,既充分提昇了雜劇的藝術價值,而又能無損於它鮮活自然
的民間風貌。因,此較諸任何一個時代的文學作品,雜劇都表現了更豐盈的生命與廣
闊的涵蓋面,也與當時的社會有著更緊密的銜接。吳梅中國戲曲概論即云:
「樂府亡而詞興,詞亡而曲作,大率假仙佛里巷任俠及男女之詞,以舒其磊落不平之
氣。宋之大曲,為內廷賡歌颺拜之言不足見民風之變。雖武林舊事所記官本雜劇段數
多市井瑣屑非盡廟堂雅奏然其辭盡亡,無從校理。今所存者,僅樂付致語,散見諸家
文集而已。蘇軾、王珪諸作,敷揚華藻,豈可徵民情風俗哉?自雜劇有十二科而作者稱
心發言,不復有冠帶之拘束。論隱逸則巖棲谷汲,儼然巢許之風;言神仙則霞佩雲裾
,如驂鸞鶴之駕。其他萬事萬物,一一可上氍瑜。余嘗謂天下文字,惟曲最真,以無
利祿之見存胸肊也。」(卷上一)
就這樣,文人才力與民間文藝的高度結合,雜劇這一中國文壇上的奇葩,便蔚為有元
一代的文學表徵。今天,我們可以確定元雜劇的意義與價值,不僅在於文學史的傳承
創新;尤在於它反映了異民族統治下的整個社會狀況,深刻寫出了人們在這一環境中
的遭遇與感受,使得原是歷史上沈薶已久的一個時代,又如此活生生地呈現在我們的
眼前。
常然,元劇的表現形式與藝術價值,固然是戛戛獨造,酣暢自然;而歷來論者卻不免
仍有訾議之處,如賀昌群在元曲概論中即指出造意的幼稚、人物的單調、眼光的粗淺
三點為「元中所表現之下乘思想」(第六章元曲的藝術)。詀在藝術價值的立場,這
些或許都能持之有故、言之成理。但是以廣大群眾的角度來看,所謂「幼稚」、「單
調」、「粗淺」,事實上卻都是社會的真實寫。照更何況元劇本是孕育自民間的特殊
文體,樸拙真實正其異於往代文學作品的。色而在此情況之下,元代社會的風貌乃能
不經矯飾地以更寬廣的層面呈現出來。王國維宋元戲曲考云:
「元曲之佳處何在?一言以蔽之,曰:自然而巳矣。古今之大文學,無不以自然勝,
而莫著於元曲。蓋元劇之作者,其人均非有名位學問也;其作劇也,非有藏之名山,
傳之其人之意也。彼以意興之所至為之,以自娛娛人。關目之拙劣,所不問也;思想
之卑陋,所不諱也;人物之矛盾,所不顧也;彼但摹寫其胸中之感想,與時代之情狀
;而真摯之理,與秀傑之氣,時流露於其間。」(十二、元劇之文章)
從這□,我們知道了雜刻中所自然反映的社會寫,照事實上乃是入家「胸中之感想,
與時代之情狀」混合體。而元劇中所反映社會之更具意義,正在於它是一些真正生活
於當時的戶家,融注了客觀事實的骿驗與主觀感情的流露之有血有肉的時代證言。
元代是異民族鐵蹄蹂躪下的一段黑暗歲月,階級歧視的政治本質是一切禍害的根源。
貪殘欺壓的惡行,因著它的包庇遮掩而益形猖獗;冤屈受害的不平,更在它的淫威下
瑟縮難伸。劇作家既沈淪下僚,與一般市井小民遭受同樣的處境與衝擊;他們的作品
中刻鏤下時代政治的痕跡,乃成為自然而然之事了。權豪勢要的目無法紀、貪官的昏
懦無知、吏目的貪殘棋暴等種種不合法理的人物、情節,構成了雜劇世界中黑暗勢力
的典型寫。照儘管因為題材之往往採用歷史故事或民間傳說,使得雜劇多少沖淡了現
實的色彩。但是劇作家基於周遭環境的共同體認,卻在作品中塑造了一系列的類型人
物。同時,現實社會□的耳聞目睹,也使得他們對劇中角色性格的刻劃,往往有著特
殊的描繪、強調。在這些質素的交錯組合之下,劇作家筆下的人物、情節,便不再只
是舞台上虛幻、或歷史上渺不可尋的形象了。而這些形象的刻意醜化,與無數冤屈小
民沈沈苦痛的強烈對比,正是刻作家對現實政治的批評、指控。此外,重要的是,苦
難百姓尋求解救、報復的希望,在雜劇中也有了明顯的揭示。不論是鐵面無私的包公
、廉能賢明的張鼎、抑或善惡報應的冥冥么神、乃至替天行道的水滸英雄,他們飲活
躍於元代舞台,自然是有其特殊時代背景與意義的。誠然,政治現象是任何一個社會
中影響最大的因素;而我們發現,元代的劇作家確也沒有忽視這一點,因為在們的作
品□,當時政治的風貌實在是有著深刻而普遍的反映。
此外,政治的空前慘變,也直接間接動搖了傳統的社會結構。文人仕進希望的幻滅,
與社會地位的一落千丈,註定了他們在現實環境中困頓、怨嗟、懷疑、乃至否定一切
的必然遭遇與心態基於一種補償、自慰的心理,雜劇中於是出現了大量始困終亨的文
人故事。而在科舉廢止、仕進無望;商人勢力抬頭,妓女移情的時代□,劇作家如此
變本加厲地大作功名與戀愛的迷夢,可以說仍是基於現實的一種變相反映。可悲的是
,劇作家也清楚地體認到此一事實:迷夢只能暫時麻醉自己、欺騙自己,卻無法讓他
們真正釋懷於現實的際遇。於是生活的蹇蹙、希望的幻滅、情緒的鬱結,乃至對當道
的強烈抨擊,也往往在文人的筆下傾洩而出。這種矛盾糾纏的現象,原是蒙元異族統
治下文人身心的特殊遭遇;而劇作家在「借他人酒杯,澆自己塊壘」的有意編撰抒寫
中,將它忠實呈現出來。
而從宋、金以來即已逐漸興起的商業都會文明,在元代政府的重視、以及空前遼闊的
版圖與便捷暢達的交通等因素刺激下,這時更有了特殊的發展。傳統的詩文對此描述
不多,即正史稗官也只是作了表面的統計,敘述罷了。但是因著經濟發展而崛起的雜
劇,卻幾乎是必然地反映了這種全面性的社會變動。商人角色的大量出現元劇便是一
個最好的說明。劇作家在對商人生計、手段、地位、心態的描述刻劃、乃至有意的揶
揄貶損中,同時也勾勒了商業社會的大致輪廓。而透過多數劇本所共同反映的商業社
會現如戲劇娛樂的演出、妓女形象的有意塑造、敗家子弟與幫閑人物的搭配等方面,
我們才能深一層剖視元代的商業社會。至於轉型於社會中所必然引起的價值觀念與風
氣的改變,我們也可以從各個劇本的字□行間,去抽繹歸納為一具體的論證。如是,
則劇作家筆下的元商業社會,便有了一個完整的面貌。
最後,值得注意的是,雜劇原以廣大群眾為演出對象,因此,它的興起固然導源於經
濟的蓬勃發展,事實上也可以說取決於這種變動中逐漸興起的平民階層。各種平民角
色的行業、生活、感情與思緒,以及雜劇中引用的社會流傳諺語的多彩多姿,不但豐
富了文學作品的內涵與趣味,也使得文學反映的社會層面更為寬廣。至於貫串於劇本
之中的平民意識,則既充實了雜劇自然樸拙的生命,也為後人留下了探尋元代社會中
普遍存在的精神、思想的無盡寶藏。
儘管以現存的元劇來說,內容既廣闊龐雜;而大部分的劇本又往往披著一層歷史的外
衣,因此,想透過雜劇內容的分析、歸納,來建立論文的基本架構,可以說是一件非
常困難的事。不過,先從元代的正史官書、詩文集、以及筆記小說的記載,建立對元
代社會的清楚認識。然後再度進行劇本剝繭抽絲的工作時,儘量避免流於社會枝節瑣
現象的一一列舉,而自劇作家所普遍關注的焦點與一致流露的情懷,去作全面性的觀
點。我們便不難發現,元劇作家事實上是很自然地在反映著他們生活的那一個時代;
而元代社會在一代文學表徵的雜劇□,也確實留下了相當完整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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